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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代艺术的本土标准正在建立


来源:和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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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肖像”看中国当代艺术“时代肖像——当代艺术30年”登陆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文《法人》特约撰稿 范昕8月17日起,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迎来首个梳理中国当代艺术脉络的独立策划大展:“时代肖像——当代艺术

透过“肖像”看中国当代艺术“时代肖像——当代艺术30年”登陆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文《法人》特约撰稿

范昕8月17日起,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迎来首个梳理中国当代艺术脉络的独立策划大展:“时代肖像——当代艺术30年”,展期至11月10日结束。参展的117位(组)艺术家、300件(组)作品以肖像为主线索,涵盖绘画、雕塑、装置、录像和摄影等形态,全景式呈现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历程。

学界认为,中国当代艺术伴随着改革开放诞生,至今发展了不过三十余年。而在西方,艺术的当代化进程已逾百年。中国当代艺术借鉴西方,又或者说,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与西方艺术叠加在了一起,在所难免。但是,人们却常常忽视了这样一点:中国当代艺术也在自己的时空中找寻着自己的位置, 脉络已渐渐清晰,它们之中能够得到最多认可的,仍是在表达中国人的思想内涵和精神内核,仍是中国的文化。通过对过去三十余年来肖像作品的梳理,人们能够洞悉中国当代艺术的脉络。

中国当代艺术的本土标准正在建立

此次展览的策展人、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副馆长李旭告诉记者, 在公立艺术机构大规模展示中国当代艺术作品十分少见,上一次还得追溯至1989年于中国美术馆举办的中国现代艺术大展。他认为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举办的此次展览是在完成欠了多年的历史账。中国当代艺术发展了三十多年,伴随着从边缘到主流的一个过程,公立艺术机构早该给予正视了,甚至应该肩负起某种使命,输出中国当代文化价值观,树立中国当代文化的国际话语权。这意味着中国当代艺术的本土标准正在慢慢建立。

为什么选择肖像作为展览的切入点?李旭解释到,这指的是人的形象,生动并且直观,老百姓再熟悉不过。它可以是群像,也可以是个体的形象,可以是写实的,也可以是表现、象征的。以肖像窥视中国当代艺术三十年,竞相活跃着的“星星画会”、“伤痕热”、“乡土热”、“理性绘画”、“八五新潮”、“新生代”、“玩世现实主义”、“女性艺术”、 “新古典主义”、“新文人画”、“卡通一代”等思潮和流派,最能让尽可能广的受众洞悉艺术的流变,也最能呈现一个“人”的时代是怎样树立起来的。比如,改革开放初期表现人物的艺术方式以写实居多,罗中立的写实油画《父亲》即为典型代表,慢慢地,夸张、变形多了起来,甚至人成了抽象的符号。与此同时,绘画、 雕塑等传统艺术门类以外,摄影、录像、装置等新媒介也被更多地用以表现人物。尽管媒介不同,表现手法不同,肖像的概念却都能被艺术家们诠释得异常生动。 “这个展览是关于人的。人,永远是肖像的主题;人,也永远是艺术的主体。这个展览可能带来的议题,正是关于人民,关于人性,关于人格、关于人生,关于人本主义、人道主义和人世沧桑的,这些有关人的话题,也必将与人类自身的历史同步延续。”

值得一提的是,深圳大芬油画村的60位职业画师将作为中国当代艺术发展进程中的民间缩影,于此次展览上亮相,以自己描绘自己的面孔的方式。李旭说,“这是一群有着艺术梦想的人。他们中的很多都曾试着报考美院,有着很强的艺术表达欲望,最终却不得不劳作于各种复制世界名画的订件任务中,成为文化产业第一线的生产者,从未在大型专业展览上展出过自己的原创作品,自己内心真正想表达的东西。”他认为让专业的艺术馆在重点学术项目中第一次正式接纳来自民间的肖像创作,是能够为中国当代艺术拓展出新语境的。

以写实方式倾听个体的真实诉求

对于中国人来说,改革开放可谓历史性的重大转折。从那个时候开始,个人的价值和尊严被重新唤醒并确立,个体的真实诉求也开始为艺术家所正视和倾听。

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伤痕美术”和“乡土绘画”可谓流行的艺术样式。两者秉承的均为写实的创作方法,却摒弃了针对文革写实主义“高、大、 全”般的粉饰现实,强调人性与真实。“伤痕美术”是伤痕文学投射到美术领域的表现。何多苓绘于1984年的油画《青春》即是代表。画面上,身穿军装的女知青独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头发被风吹起,眼神中充满了忧伤与彷徨,身后,飞鹰掠过。这幅画当年勾起过太多人的情感回忆,有种莫名的感染力,画面虽取材于知青生活,却将个体的精神性从复杂的社会图卷中抽离开来了,只以一些朦胧的细节让人产生无尽联想。罗中立绘于1980年的油画《父亲》,则开了乡土绘画的先河。这是一位寻常陕北老翁的头像,用的尺寸和构图却是以往绘制伟人画像所惯用的,老翁饱经沧桑,脸是黝黑的,嘴唇是干枯的,烈日的直射使得他的双眼有些睁不开,额头上、脸颊上、端起旧瓷碗的手上那一道道深深的皱纹最是触目惊心。美国照相写实主义当是《父亲》艺术表达的参照,可就是这样一幅极度真实的作品在问世初期引发一场旷日持久的讨论。有人质疑,这难道就是现实生活中的农民?作者却直言,艺术的良心,使我不得不画成这样。日后这幅画最为人称道的,正在于画中的人文关怀。

同样是写实,“八五新潮”以后,以刘小东、喻红、陈淑霞、毛焰等人为代表的“新生代”写实又呈现出新鲜的面目。1985年,青年艺术家发起的“八五新潮”又名“青年美术运动”推着中国当代艺术驶入快车道,西方美术样式被频频拿来。“新生代”的作品,体现出了在尝试过西方美术样式之后对于现实生活的某种回归。他们画人,无论造型手法还是构图方式均不见得严谨,其独特之处在于:他们往往强调一些真实的生活瞬间,而有意放弃对于视觉效果的人为修饰,哪怕这些瞬间并没有承载什么意义;他们作品中的人物面貌与特定的时代背景息息相关。有艺术评论家认为,这恰恰是“新生代”绘画的前卫性所在。喻红1999年至2008年间创作的《目击成长》系列油画即将这类作品的社会性发挥到极致。她画1972年6岁的自己在北京航空学院的家中像个小大人般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画1978年12岁的自己穿上粉红色的新衣服和全家人一同郊游,画1994年28岁的自己肚子微微隆起享受着怀孕的喜悦……从孩童时代画到青春期、上大学、恋爱、结婚、怀孕、孩子渐渐成长……这一系列作品像纪念照一样,将一年定格在一幅作品中,记录的不仅仅是个人的成长,更有时代的微妙变化。

符号化图式探索更为隐秘的内心

事实上,写实走到上世纪80年代中期之后,已经悄然退出大张旗鼓的艺术思潮,那是都市化进程日益加速的时代,每个中国人都在努力前行的过程中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当代中国人的精神追求和心理现状,成为艺术家们更为关注的部分。由此不难理解写实性图式渐渐向符号化图式的转变,形象上的似与不似,已经不再重要。

其中,“玩世现实主义”嫁接西方波普主义与自身熟悉的现实主义,缔造出的“中国肖像”最是鲜明。耿建翌创作于1987年的《第二状态》即为这类作品的代表。这幅作品画的是几张大笑的脸,聚焦的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某种表情,某种内心情绪的外化。画中人没有身份,却有个性。这样的作品带有强烈的寓言性,强调生活中的乏味和沉闷。日后,岳敏君、方力钧、曾梵志等人的“玩世现实主义”作品则又将一张张人脸予以夸张、变形。比如方力钧创造的独特符号,是一系列光头形象,似乎集中体现了社会转型过程中种种无聊、麻木、荒唐的情绪;岳敏君创造的独特符号,是一系列咧嘴憨笑的自我形象,通过自嘲对社会大众的集体调侃,使得这一形象成了大众的代言人。

张晓刚1993 年起创作的《大家庭》系列,则又为中国当代艺术平添了另一种图像标志。在这一系列作品中,艺术家采用了平涂式的画法,画中的男女老少均为中性化的,似乎从一个模子刻出来,予以区分的只有发型和服饰。像拍标准化的“全家福”一样,画中每个人的表情都平静得近乎呆滞,成了一个个扁平的影子。有艺术评论家认为, 他是在以特殊的精神体验来指证社会病态。个性的压抑导致的强烈的修饰感或者“伪装”表情,是这一系列作品触动人心的主要因素。

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卡通一代”萌芽,画面中接二连三冒出图式时尚化、表现通俗化的人物形象。画下他们的,多为70后、80后青年艺术家。游走在艺术与大众趣味之间,可谓这类艺术的一个共性。在陈可创作于2005年的油画《一年一次的蓝色火焰》中,两个有着糖果般色彩的女孩颇有些似日式卡通人物,她们紧闭的双眼、忧伤的表情却让人感受到的不仅仅只有可爱,艺术家其实是想以卡通的方式传达对于现实的思考,刻画人在跨入社会时面临的困惑与迷茫。

为肖像赋予的表述空间愈加开放与不确定

艺术进入“当代”,早已跳脱笔墨的界限,甚至连绘画这一曾经绝对主流的艺术样式都在逐渐边缘化。借助摄影、影像、电脑甚至身体本身等手段,越来越多的艺术家热衷起传递某种艺术观念,为肖像赋予的表述空间愈加开放与不确定。

观念摄影出现了,不再将摄影作为艺术创作的素材手段或者客观记录的方法,而是通过摄影表达个人美学观念,通过主观化的手段强化某种感受。摄影以外,组合各种物象以及通过电脑进行特效处理,同样重要。洪磊创作于2007年的数码摄影《竹林七贤》即为这样的作品。他让陈娟红等T台上的7位当红女模特出演古代的“竹林七贤”,以时装、道具、化妆等时尚元素的介入和扮演解构“竹林七贤”这一经典。看似荒唐,其实颇具深意。艺术批评家栗宪庭曾指出,这是一种态度,不是针对七贤,不是针对模特,而是对现代消费时代的一种心理表达。

缪晓春用3D动画技术重新诠释《最后的审判》,创作出灯箱作品《虚拟最后审判》。60块有机玻璃板拼贴在了一起,画面中400多个赤身光头的人物在扭打、争抢、吵闹。这是一场决定谁上天堂谁下地狱的“末日大审判”。他用3D动画技术创作了正视图、侧视图、俯视图、后视图, 提出观画的不同角度,主要人物与次要人物可能会调换,这幅画原先的意义也可能发生巨大的戏剧性变化。

一组数码打印的《身份互换》,则记录下苍鑫的一系列行为艺术。在这个系列中,艺术家几乎和社会众多身份阶层的人士进行互换衣服,包括厨师、大学教师、警察、精神病人等。据说苍鑫是想通过这样的行为艺术探讨人的身份问题。相关链接

哪些人出现在当代经典肖像作品中一个个具体的人

毛焰《我的诗人》,油画,1997年

1997年,画家毛焰以诗人韩东为模特,创作了题为《我的诗人》的油画。画中人物有着瘦削的轮廓,脸部闪烁着明暗相间的斑驳,透出一种神经质般的分裂、敏感。有人说,这幅画画出了韩东的灵魂。

肖全《我们这一代》,系列摄影,1980年代中期至1990年代中期

摄影师肖全走南闯北、历经十余年拍摄完成《我们这一代》,对顾城、陈凯歌、何多苓、杨丽萍等中国50后、60后知名文化艺术界人士进行影像建档。这一系列作品有着对于人物性格的精准把握。

能够言语的身体

王克平《大嘴》,木雕,1988年

这件作品利用橡树天然形成的一个树洞以及木头的天然折曲,塑造出了一张张开的大嘴。这一动作可以理解为一个哈欠,一声呐喊,或是一句叹息,和同时期耿建翌、方力钧等人在油画领域符号式的表情相映成趣。

许江《翻手复手奕之一》,综合材料,1993年

作品将绘画与实物结合,棋盘消逝不见了,只有散落于混沌空间中的棋子与突兀切入画面的一只只手。“弈棋”是许江多年从事艺术创作的主题。他是想借“弈棋”的手来表明人与人的对话,不同文明之间的对话。

内心活跃的个体

曾梵志《面具》,油画,1995年

这一系列作品有着曾梵志从武汉到北京成为“北漂”内心的贴切体验,在心理层面上探讨和审视了高速现代化的中国人口。带着白色面具的人物形象,如同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关系,渗出一种惶恐和孤独。

介入社会的角色

李世南《开采光明的人》,国画,1984年

作品以大写意手法描绘了一群顶天立地的矿工汉子从井下走到阳光下。浓墨色基调与蓝红色块的组合,使得画面带有浓厚的表现意味与象征意味。人们能够从这幅作品中看到,传统国画与当代水墨正在融合。

未来的人类

崔岫闻《天使No.4》,摄影,2006年

在这幅摄影作品中,一群一模一样的少女身穿白裙,从红色的宫墙下惊慌失措地走过,捂住肚子的手说明了她们怀孕的身份。这样的情形像是超越了现实,带些奇幻色彩,但作品隐喻的问题来自实实在在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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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冯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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