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高石碑镇大岭村虾稻基地里,进入分蘖期的稻苗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边。家住7组的家庭农场主黄德元,常常一个人来到地头,目光从近望向远,再从远看到近。
“以前流转10亩地要跑五个小田块,现在70亩地只来一个地方就行了。”黄德元乐呵呵地说,这在过去简直不敢想。
黄德元的这番感慨,源自高石碑镇“一组两作区”土地流转模式的推行。
高石碑镇共有农户4万余人、9800余户,下辖27个村居,耕地总面积11万亩,是典型的农业大镇。去年以来,该镇创新“一组两作区”土地流转模式,以村民小组为单位,将土地分为自种区与流转区,进一步盘活土地资源,提高土地综合利用率和规模效益,为特色农业发展探出新路。截至目前,新增流转土地面积5153.94亩,累计流转土地3.79万亩,土地流转率由24%提高至40%。
田地碎片化制约农业现代化
“以前种地,家家户户都是零散的小田。”黄德元说,原来地块多,并不觉得麻烦,是因为没有机械化,全都是牵着牛耕种。
在黄德元的记忆里,当年家家养牛,每到秋收时,人们拿着镰刀,推着板车穿梭于田间。学校放农忙假,家里男女老少齐上阵,牛拉人挑,每家的水稻从收割到晾晒、归仓,需要花费1个月左右。
时光流转。到了2000年前后,组里外出打工的人逐渐增多,承包地撂荒渐增,粮食安全受到挑战。
把土地免费给亲戚种,或者象征性收个百八十块,这样的事在村里司空见惯。
“很多田块连路都没有,只能看天收,收成很差。”
随着农业机械化的推广,土地碎片化严重制约了生产力的发展。
“田地太碎了,用机械整田、插秧、收割,要跑好几个地方。”黄德元苦恼,在路上浪费掉的油钱,让他付出了更高的成本,也大大降低了农机使用效率。
如今,经过“一组两作区”土地流转,每亩600多元的土地流转价,却让黄德元直呼“划算”。
黄德元算了一笔账:“小田”并“大田”后,机耕价从每亩160元降到了130元,“飞防”从每亩25元降到10元,收割则从每亩100多元降到80元,成本节省了至少20%。
得益于这样的好政策,黄德元当年收入明显增加,他当即申办了家庭农场,并增加土地流转面积。而在高石碑镇,仅去年一年,新增了59家经营主体。
“小田”并“大田”不是简单的“1+1”
7月17日,走进高石碑镇长市村优质蔬菜种植基地,望不到边际的玉米、大豆长势旺盛,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今年,该村引入湖北农发供应链管理公司,通过“一组两作区”流转土地4400亩,发展蔬菜用于出口。每平方米土地流转价为1元,村集体收取居间服务费每平方米0.1元。
“我们以小组为单位,向村民讲政策、讲法律、讲收益、讲感情,进农户家里好几次。”村党支部书记王新武介绍,年初,经过多次摸排,1组64户仅8户不同意流转,面积达864亩,我们决定作为示范进行推广。
土地流转遵循自愿原则。“我们将1组流转意愿强烈的农户田块划分到‘流转区’,村集体统一流转、支付租金。其他的调换划分到‘自种区’,农户自行耕种、自主经营。”王新武解释,自种区选的是最近最好的田块,方便农户、农机下田。
但是,事情很快陷入困境。原来,有少部分家里有农机具、卖农资的村民由于利益受损,“小动作”不断。一时间,土地一旦流转出去就收不回来、村干部是想自己承包自己种、钱不会到农户手里等各种谣言四起。
土地流转关乎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若是因为一两户就搁置了,伤感情更伤钞票。“当时,1组有几户村民就反悔了。”王新武说,当时他们反复做工作,镇、村干部也纷纷辟谣,并将合同公开公示,保证先打款、后交田。
转机很快来临。春小麦、油菜收割后,村里将第一笔款打给1组村民,原先摇摆不定的村民很快反悔。其他12个组的村民见状,也纷纷签字同意。
“我原本有几亩滩田,每年一淹水几乎就是颗粒无收,流转出去一年有几千块呢。”1组村民杨生兵喜滋滋地说,虽然年纪大了,但是闲不住。这不,最近他到基地帮忙运肥、杀虫,每天能收入150元。
这只是高石碑镇“一组两作区”土地流转推进的一个缩影。去年以来,该镇成立了专门的工作组,通过组织召开党员大会、村小组会、入户调查摸底等方式,广泛宣讲政策,征求农户意见,收集农户建议和诉求30余条。同时,制定《关于推进“一组两作区”实施方案》,工作标准、举措明确、细化到位。
“接下来,我们将继续化‘零’为‘整’,鼓励和支持合作社、种植大户、家庭农场等经营主体,走规模扩张、集约发展道路,加快培育和发展一批潜力大、前景好、带动强的特色农业经营主体,降低种植成本,不断提高土地产出率、资源利用率和农业劳动生产率,实现流转农户、经营主体、村集体共同增收。”该镇相关负责人表示。
(通讯员:刘琼艳 周学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