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武汉“试管婴儿”造人流水线

并不宽敞的门诊大厅，坐满了前来求诊的夫妇。在湖北一家获准开展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的医疗机构里，这些夫妇们将自己对未来的希冀寄托在医生的“上帝之手”上。在接诊室等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才见到刚从手术台下来的李薇医生。刚坐下来，李医生就开始拿起宣传板介绍试管婴儿技术的流程。“我们也希望大众能够更加了解这项技术，做出正确的选择”。

目前，湖北每年约有一万五到两万例患者选择试管婴儿技术，并一直处于上升趋势。2015年至今，该机构接诊数量同比翻了一番。李医生说，我们更应该看到的数据是我国不孕不育人群比例20年增10倍。正是有这样的社会需求，试管婴儿技术才会飞速发展。最先进的第三代试管婴儿技术已经可以针对遗传性疾病，在胚胎移植前进行遗传学诊断。更有外国科学家调查发现，试管婴儿宝宝在成长发育阶段与 普通孩子并没有差别。

“试管婴儿手术并没有那么痛苦。”在讲到技术流程时，李医生首先澄清了这个问题，由于大众对于这个问题的避讳，许多公众人物艰难的就诊经历被放大。据了解，试管婴儿主要流程分为：打针促排、注射诱发排卵、取卵取精、体外受精胚胎培养、胚胎移植等。打针促排的周期只有10到15天，不适感较小。医生用针穿刺卵泡取卵的过程会比较痛苦，但现在可以选择麻醉无痛取卵。“某些公众人物八次手术未成功的案例也是极个别的，试管婴儿是一项非常成熟的技术，35岁以下患者单次移植的怀孕率超过五成，一次取卵三次移植之内怀孕率可达到80%，40岁以上患者成功率为20%到30%”。

李医生介绍，自去年单独二胎开放以来，来咨询的患者有一定的增加，很多人都很关心能否怀双胞胎的问题。由于国家规定做试管婴儿一次可移植两个胚胎，怀双胞胎的机率可以达到15%，正常机率仅1%。但是，这与大众所说的“定制双胞胎”有所偏差，医生是不会同意给以生双胎为目的的无生育障碍夫妇做试管婴儿的。并且，身高155以下、做过子宫手术的患者，医生不建议怀双胎。一次怀孕一胎是国内外医生推崇的健康生产方式，多胎孕妇在怀孕生产过程中的风险会增加妊高症等危险。

现代社会女性对于生育观念更加自我，丁克族开始倡导冷冻卵子，留下一副“后悔药”。谈到这个问题，李医生坦言，会有一些患者有这样的需求，但由于国家规定，武汉正规的生殖中心是不会提供这项服务的。卵子冷冻对解冻和耐冻力有限，长期保存的卵子活性也会降低，这也许会让患者失望而归。也有许多人选择去国外冷冻卵子或接受其他生殖辅助技术，但因为管理不够完善，胚胎与精子的无限制使 用会造成许多伦理问题。“在国内，是不会出现白人夫妇生出黑人小孩这类的问题的”。

“中国人传统观念比较强，尤其是许多农村夫妇更是承受着巨大的生产压力。在整个试管婴儿流程中，男方只需要配合取精这一个步骤，更多的是女方的配合。我们希望夫妇能共同面对治疗，男方要给予女方足够的支持与尊重。”心理压力仍然是不孕不育患者不可避免的问题，李医生认为这也是湖北各大生殖中心需要关注的环节。针对这个问题，李医生所就职的机构率先提出了主治医生全程负责的模式，让患者可以与医生保持长期沟通，疏导心理压力。

对于如今大众对试管婴儿的接受度，李医生也深有体会。“以前患者都会要求院方在填假条时另写一个理由，现在大多数患者都会大方的填上试管婴儿治疗，许多对这项技术不理解的患者都能在咨询后很快的接受。”在这种趋势下，不孕不育夫妇完全可以放下自己的心理负担，这已经不是一个谈试管婴儿色变的时代。试管婴儿技术也不会对人体有损害，满足试管条件的患者都可以尝试这项技术。

“许多患者遭遇到‘黑中介’和‘黑医院’的情况，曾有患者花费了巨大的精力与财力在没有准入资质的生殖中心就诊，手术多次都没有成功。”李医生提醒，卫生部官网已公布国内可实施生殖辅助技术机构的具体名单。患者在选择医院时，建议在卫生部官网上核实具体资质。湖北共有11家正规生殖中心提供该项技术，治疗价格在2到3万之间。

作为一名在辅助生殖领域工作多年的护士，张静表示，该领域的护士实际技术操作比较少，更多地是与患者进行沟通，帮助他们了解试管婴儿的相关知识，缓解心理压力，以及提供日常护理。

准备接受和正在接受试管婴儿治疗的患者在生活上有许多注意事项。现代人生活节奏快，心理压力大。患者们想要更快的受孕，先要放慢生活节奏，保持情绪上的愉悦。另外，戒烟戒酒、多食用绿色蔬菜、避免转基因食品等基本备孕守则也必须遵守。

“我们希望能够给患者提供正能量。”张静表示，他所接触的病患中，许多心理压力都来自于上一辈的老人。无法正常受孕的患者首先要提高对生殖健康的认识，放下心理压力，只要能够治疗的疾病，在现代科技的帮助下都不是问题。

张静告诉我们，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比较焦虑，许多患者不太了解辅助生殖技术，甚至产生过很多误解。后来，每次成功受孕的患者都会发来感谢短信，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方向。“工作量的增加的确会给我们 一些压力，但更多的压力是源自于患者能否成功受孕。”作为一个生命的参与者，张静表示工作中最大的喜悦源于试管宝宝的出生。

周周今年25岁，湖北黄冈人，与老公在广州打工，在一家服装厂做生产线工作，收入一般。与丈夫结婚两年，都无法怀上宝宝，治疗多次无效。后来，在网上了解到试管婴儿技术并开始尝试。

“我们夫妻都是打工的，收入不高，最担心的是做试管的费用和能不能成功的问题。”周周说，做一次费用都得几万块，万一要是没成功，他们好不容易攒的钱也白花了。后来，她听朋友介绍了一家正规医院，他们有签约治疗活动，成功率高，才打消了顾虑。

在治疗过程中，她也有觉得难受的环节。先是担心自已的身体状况能不能符合做试管的条件，后来可以进入周期了又害怕取卵会很疼，担心能不能多培养出优质的胚胎，移植后害怕不能成功怀孕。

通过做试管了解到了很多专业的知识，周周对试管婴儿也有了全新的认识。她建议准备做试管婴儿的夫妇首先要放松心情，多去了解一下试管的知识，对做试管很有帮助，有个好的心态是最重要的。其次就是选择一家有保障， 成功率高的医院。“我的宝宝很健康，感谢医护人员为我送来了一个天使，”周周满脸幸福的说。

编辑后记： 凡事皆有利弊，我们能够做的是趋利避害，而不是因噎废食。当“试管婴儿之父”捧起诺贝尔奖杯时，大众主流价值观已经接受了这项超前的技术。尽管这项技术仍有很多不足，但火爆的试管婴儿产业证明它正以一种强有力的力量为许多家庭将不可能变可能。（文/洪烨）注：感谢武汉康健妇婴医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