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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勇民:有水有味有画意的城市


来源:凤凰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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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临水,又称江城。现已有近十座跨江大桥。五十年前毛泽东主席“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的诗句,写的就是万里长江第一座的武汉长江大桥。           江水将这座城市流蚀成了三大块,武昌、汉口和汉

武汉临水,又称江城。现已有近十座跨江大桥。五十年前毛泽东主席“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的诗句,写的就是万里长江第一座的武汉长江大桥。          

江水将这座城市流蚀成了三大块,武昌、汉口和汉阳,也是人们常说的武汉三镇。大江横流,仰看耸立的黄鹤楼,会想起吟诗写它的人,也会想起因读了这诗而道出不再写黄鹤楼的人。从古至今,这里起武事出文人开商埠通九省。人依地立,地为人传,龟蛇相锁,莽莽苍苍。千古风流人物或翩翩而至或匆匆远行,在这块土地上满志踌躇翻云覆雨。近现代几乎所有的文豪墨客仁人志士乃至开国元勋无一不在此驻足。算一算这里走出或是走来了多少能让这座城市留下自己姓名的人,我们定会吃惊不小。我猜想他们记忆中的武汉,哪怕剩下的仅是一个碎片,也会是铭心刻骨的。         

今天,有这样一群画家,以自己的热情,在这座城市形象设计者的支持下,开始用画笔涂抹表现这座他们熟悉的城市。想一想我们生活在城市,每日奔走其间,常自认为了若指掌,其实与熟视无睹没有两样。如若抛开公务或俗事,站下来好好地看一看眼前的闾巷街坊或是湖光山色,能有这一瞥在今天看来也算是够奢侈的了。果真要将看见的画下来,怯生是免不了的。

我尝试着截取两三个老是浮在眼前挥之不去的印象来看看这座城市——首先必想起的是名扬全国的武汉小吃热干面。清晨,路边常可见腾出三个指头托着纸碗的男男女女,将热干面挑起,头跟着埋下唏唏溜溜地塞进嘴中吞咽。碗中溢出的芝麻酱香飘满了上班上学的路上。武汉人此时性情尤为急切,即便是立等可取的美食,有时也还要迫不及待地简化成最便捷的就餐方式。无论食者是正在过斑马横线还是立于行进中晃动的公交车内,全若无人一般,令人侧目。稍加留意,这必是一道每日可见的街景。不知道以后武汉真的成了国际大都市,还可不可以看到这般景致。武汉人常得意自称好吃佬,更将味觉精细的分辨力扩展成生活的评价语,一句“蛮有味的咧”,就因说话场境不同,自然也有了语义上褒贬对象的细微差别。

其次,武汉物品富足,各类商铺大大小小不分贵贱地在城市的角角落落依次排开。店主们能说善辩的嘴看上去好像永远是在一开一合似的。作为中国内河最大的港口自开埠以来,这里便成为了“四大商埠”之一。武汉人长于经商言商,清末已有“武昌的银子顶着,汉口的银子摆着,鹦鹉洲的银子晒着”之说,官职、商铺及百货物流规模及在三镇中的有序分布可见一斑。码头上卸下来搬上去滚出来的利益打开了武汉人看海内外的眼界,也形成了以狡黠和体魄的团伙角力化分出地盘的码头意识。

武汉人什么没见识过什么没领教过?两千多年中国帝制在这里被推翻。辛亥首义之后,现代中国政治格局雏形开始由此形成。我手头有一本武汉国民政府大事记,里面详细记载了1926—1927首次国共合作政治、党务、民众运动、经济、法规、文化教育、军事及外交等活动前后不及一年的史实,俨然已是极为客观的现代文明制度的表述。从近现代史上看,由武昌都府堤到昙华林再至武泰闸方圆内,存有起义门、中共五大会址、毛泽东旧居、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还有一大批已载入史册的社会及文化人士活动和居住的旧址。单看汉口的老房子,其建筑分布之广样式之丰富,不事声张地便将这座城市里里外外的岁月印迹显露无遗。

最让武汉人得意的是顺着城市有几华里的长江水域,深湍急流,各种船舶行驶江中或停泊岸边,很是壮观。夏天,有一簇一簇在江中大胆戏水的人,武汉人戏称“玩水”,足见其藐视无情之物的胆魄。四十年前,当毛泽东中流击水畅游长江后,“玩水”这样一种水中的肢体运动,便承载起了非凡的意志也荡漾出了无尽的诗意。故人已去,江水流淌依旧,可这一段传奇让依傍着江水的这座城市在世人眼前有了很值得夸耀一番的形象。

印象终归是印象。我们居住的城市发展速度之快,每时每刻都在不断放大着我们与它之间的陌生感,甚至有时我们还不得不左顾右盼操着武汉话站在原本是熟悉的街道上寻路。武汉地图上横贯有长江有汉水,还有几乎和城市面积相当为数不少的湖面,我们看着熟悉顺眼也觉得亲切,以至弄得出差或旅游时,倒不太习惯看没有湖面的城市了。遥想先人择地而居,一代一代地呆在这里繁衍生息,他们谙熟商贸,精于生意,圆于处事,安居乐业。他们知道城市就应有它自己的样子,没有水何以有“大江东去”的豪气?没站在水边的人何以有“逝者如斯夫”的叹喟?有水的城市就是依人就是养人,倘若是没有了水,这座城市的光彩怕是要齐刷刷褪去一半了。      

漫长的夏日,既让武汉的酷热在全国出了名,同时也给了武汉人身心与自然无所顾忌的袒露接触。近些年武汉人惯有的讲求义气调侃正统坦荡且顽固的世俗性,已随社会发展融入了更多与时代同步的亲和。这种充溢着智慧恢谐的世俗性,不仅成为了记忆中美好的一部分,而且在文明社会的进程中还显示出了特有的文化城市品格。

穿行在城市中,唱歌听戏打牌喝茶,著书立说写字作画,人们在江滩与书斋中玩味着传统与时尚,各得其乐。今天,不论是武汉人还是他们陪同的客人无不感叹江城已是日新月异。城区边际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新区,孵化出一个个新兴的产业;还有方圆百公里更大范围的城市圈,将孕生出为中国为世界瞩目的新型城市。

按说,捏拿典故或是舞文弄墨早已将武汉的名胜或是人文道了个清白,可如今照旧这里的许许多多仍不太为人所熟知。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座城市太大历史太长让武汉人变得习惯于耳闻口传的简扼生动而不太看重文献已有备极详实记载的缘故,我有些弄不明白。不过想到中国近代史上能在城市名前冠上一个“大”字的,全国又有几个呢?仅这一点多少让武汉人骨子里傲气有了如同注册了的名份一样,理直气壮。

人们在日日夜夜来来往往中看城市变幻自己的色彩,城市却在不动声色中看人们成长衰老然后又是新生。人们将自己的情感投给城市,城市将眷恋留给了人们。喧闹的活性永远充塞着城市每一条街道。

这座城市让我们读出厚重,也读出活力。可是拿起笔来画它写它则是全然不同的视觉追寻。这些画面,会使更多居住在城市中的人们以主动的姿态,认认真真地看一看这座城市,仔仔细细地想一想她曾经有过的身影,也逐字逐句去读一读描述她的历史章节。宛若依在案旁读率意写就的手札,立在街头看琳琅满目的报摊,生生鲜活。这些画面,会让武汉人想一想自己熟悉的城市可以被看成什么模样,经画家的手又可以被表现成什么样子。          

在这座城市中就读的大学生当已百万计,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城市中满是跳跃的青春色彩。这群描绘武汉的画家他们来自高等院校,天天见城市里轰然推倒的旧房和平地而起的新居,天天见和自己年龄相比是越来越年轻的学生。画家们大都在少年或是青年时穿街过巷热衷地描绘过这座城市。今天,他们以视觉感奋描绘出对城市的印象,在模糊中透出清晰,或是铿锵或是秀婉。新的发展规划经常撩拨他们对这座城市已经熟悉了的情感,不断发现的城市老照片或许可让他们呆呆地看上老半天,去回想伴随武汉度过的岁月和这座城市曾经发生过的事,去想象还将会出现的种种变化,随后笑呵呵地摇头年龄已不再饶人。         

长江,从千里外一路奔来与汉江交汇,浊清无间,拍岸有声。如今驾车穿越江底的隧道,让一向习惯于在大桥上看城市或是从城市中看大桥的武汉人,又能够在经过隧道时去变幻方位想象一下头顶上被江水托起的这座城市和那绵厚深流且暗含玄机的江水。千年长江,滋养了武汉也激荡出了她的性格,江水在奔流不息中顺势将这座动人的城市揽入怀中形成了美丽的倒影。

武汉——有水有味,已在画中。(感谢武汉美术馆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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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魏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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