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斗殴如何能够止息 关键在于消除地面戾气

不到一周，中国乘客又在飞机上打架。9月7日，在四川航空塞班飞上海的航班上，出现多位乘客互殴的场面。四川航空回应称，事发后，空保人员立即制止闹事乘客，控制住了航班上的局势。现场目击者称，双方为争饮料发生纠纷，也有人称可能是坐椅靠背调整引发双方互殴。专家表示，机上群殴可能影响飞机平衡， 严重时可能导致飞机失事。（相关信息见今日本报18版）

高空之上，又见中国乘客嗷嗷扭打一团，这种混乱局面，短短一周内已出现了两次。上一次，发生在当地时间9月2日从苏黎世飞往北京的瑞士航空航班上，两名中国籍乘客因椅背调整问题爆发肢体冲突，最终迫使航班返航。

这种观感，就好像看到一支血压助推器随飞机升空不断加压。当人们从地面腾空而起，血压仿佛也随着海拔上升一路飙高，这时，只需要一点摩擦的火花，有人就能立马心跳加速、青筋暴露，成为愤怒的斗牛。难怪“高空斗殴”频现之后，不少人就高呼“注意你的素质”，呼吁要提高飞机文明。

在一个享受着飞机、汽车等公共交通工具带来便捷生活的时代，我们的确需要建立起与之对应的公共文明，培养一种“重视他人存在”的公德意识，去尊重规则、消解戾气。但俗话也说了：缺什么补什么。一个人、一个社会在不停地强调什么、呼吁什么，大体也可以推断出这个社会都缺了些什么。以此推而广之，在这个时时不忘强调“注意你的素质”，呼吁公共文明的社会，我们也的确需要对个体素质更加敏感。

这时，强调个体素质与公共文明，就不应仅局限于汽车、飞机这些空间体积狭小的公共交通工具，孤立地去谈汽车文明或是飞机文明。而更应该以小见大，到更广阔的公共空间去触摸文明的本质。

就拿“高空斗殴”来说，无论是这些年频繁出现的高空群架事件，还是随意辱骂、殴打空乘人员，乘客们之所以在飞机上言行失当，很大程度都是地面行为的投射。很多人在地面不文明、无礼貌惯了，随便一点事情，就能立爆粗口、扭打一团。前段时间媒体频繁曝光的“耳光响亮”事件中，仅仅因为公交不让座、乘车插队，人们就互相耳光伺候，这都是社会戾气飞扬的真实写照。此次中国乘客在飞机上群殴，包括此前的殴打空姐事件，也都是缘起于座位椅背调整、行李放置这类鸡毛蒜皮的事情，而这不过是地面上再普通不过的争斗场景，只不过因为发生在高空，影响到飞行安全，加上背后权力符号的想象，才将这种行为的影响放大化了。

仔细想来，个体对自我素质的不顾形容与权力者对道德、秩序的任意违反，才共同让这个社会处于一种暴躁的状态，令社会文明底线无存。而社会文明倘若失去底线，任由地面的暴戾之气弥漫，就更不用去奢谈什么具体而微的汽车文明、飞行文明了。地面戾气不除，空中斗殴又如何能够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