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城管再开发布会：从未用过"卧底"这个词

发布会现场：从左到右为洪山区城管局工作人员杨希、桂文静和武汉市城管委新闻发言人叶志卫

“我是个不会说话的人，也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如果不是领导的安排，我们也不会接受媒体的采访，这件事已经对我们的生活和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面对记者们的轮番提问，城管队员桂文静如是说。

昨日上午，继微博曝光、官方网上回应、召开首场新闻发布会正式回应后，武汉“城管卧底摆摊”事件进入第四季——“卧底事件”的男女主角桂文静、杨希，按照武汉市城管委的安排，公开接受记者们的提问，尽管提问内容被限定在了讲述练摊故事的主题上，但在场记者仍就公众关注的问题提出了疑问，发布会变成了答疑会。

暖场

城管委否认“卧底”说法

相信网友的眼睛是明亮的”

昨天发布会现场，城管部门除了武汉市城管委负责新闻宣传的发言人叶志卫，出席人员只有参与摆摊的两名主角：洪山城管局执法队员桂文静和办公室工作人员杨希。参加新闻发布会的媒体，则有中央电视台、新华社、中新社等中央在汉媒体，以及省市媒体共40多家。

上午9时50分，在新闻发布会开始之前，叶志卫对国内各媒体昨天的报道，表达了不同的看法。他再三强调称，“我们城管委从来没有说过城管队员是去卧底的，没有用过‘卧底’这个词，只是说这是‘练摊体验’。很多媒体质疑我们作秀，我相信网友的眼睛是明亮的，最后是有思考的。”

现场

发布会被限定谈“练摊故事”

媒体一连四问全被拦下

上午10时10分，“城管摆摊事件”的男女主角桂文静和杨希开始接受记者提问。尽管叶志卫强调采访内容是城管队员的练摊故事，但部分媒体的关注焦点早已不在听故事上。记者们针对摆摊进货成本、盈利多少、为什么用一支笔写了十几万字的日记等发起一连串的追问，对于这些提问，两名城管队员均未作答。

本报记者注意到，发布会现场，媒体记者与城管部门之间的问答环节，并不是很和谐，部分媒体记者的提问，几乎都被新闻发言人打断或拦下，其中有记者一连四问全被打断。

返场

被追问是否人为策划整个事件

发言人反问：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记者提问环节结束后，叶志卫和男女主角正打算离开会场，但不少媒体记者还想就没弄清的问题进行提问。当时，有媒体记者直接对两位城管队员提问：“你们是不是人为策划了这个事件，你们有没有想过网友的感受。”正在接受其他记者采访的叶志卫听到这一提问后，当即过来打断提问。

昨天，央视新闻频道播发相关新闻时，曾对此事件直接提出疑问：武汉城管部门准备如何收场？

叶志卫表示：可以很肯定地说，摆摊体验对于研究城管执法方式是有帮助的，效果很好。武汉城管委在严格执法、规范执法的前提下，曾经对特殊对象采取了“眼神执法”、“鲜花执法”等一系列探索，而每一个探索都是在不同的辖区实行的。大家怀疑我们是不是作秀？其实是没有的。这些文明执法的探索做法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社会效果非常好的。城管和摊贩都是人民，城管和摊贩之间无非是角色不一样，所从事的工作不一样，所以在处理占道经营的地方能够避免冲突为什么不避免呢？为什么要打打杀杀、掀摊子呢？所以我们应该始终摆在人民的位置，探索怎么样管理好城市，管理城市的目的也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人民。

他同时表示：城管也有城管的难处，如果按照规定强行执法，市民与城管之间可能发生冲突，有人会说，城管又在打人、又在粗暴执法，如果我们采取宣传的柔性方法，有人又会说我们作秀，那么城管执法到底应该怎么做？我也希望媒体能给予好的方法。对于好的意见我们奖励一万元。我们到底该怎么做？很为难。

部分提问实录

焦点一报道当天为何不回应不表态？

回应练摊故事之外的问题不回答

发布会一开场，荆楚网记者一连提出四个问题：你们有没有想过此事会被媒体报道？首次报道当天一整天，为什么不表态？现在想对网友们说什么？桂文静，你为什么有压力？

对此，桂文静和杨希均没有作答。

叶志卫则立刻提醒记者说，两名队员只是来讲故事，其他问题不予回答，而且每个媒体只能提一个问题，你提了四个？

荆楚网记者重新对上述四个问题进行分开提问。对于“你们开始练摊之前准备过做报道吗？或者说准备过被报道吗？是或者不是？”的提问，桂文静答道：我们不能说是或者不是。我们现在心里非常紧张，没想过被报道。

当记者继续提问时，叶志卫作了打断：“凡是提问和练摊无关的，我们安排其他采访。有关问题，我会在微博里向大家回复。”当被问及“报道当天一整天，你们为什么不回应？不表态？”叶志卫表示，这个问题不在回答的范围内，今天的内容就是讲故事。

焦点二日记为何有纸版和电子版两种？

回应文印员事后录入方便媒体采访

前天，城管部门在首场新闻发布会后，给外地媒体提供了纸版和电子版本的摆摊日记，且两个版本内容一致。

昨日，法制日报记者就此提问：你们每天摆摊的时间是在晚上十点到凌晨，你们说纸质日记都是第二天中午回忆写的。那么电子档的日记是什么时候写的？

对此，杨希说，电子档日记，是为了方便外地媒体采访，由文印员事后电脑录入的。

法制日报记者当即针对杨希的日记提出另一个质疑：第一篇日记是5月11日，当天是星期六，按照城管部门的制度，应该是休息，你们是周六向领导汇报的吗？

对此，杨希表示，写日记的时间并不代表是事情发生时间。叶志卫则表示，这些都可以在武汉城管的新浪官方微博上找到时间证据，“练摊体验的目的，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今天不再回答这个问题。”

焦点三摆摊是赚了还是亏了？

回应非专业摆摊，真的不清楚

外地一家媒体对城管摆摊的进货渠道及成本多少等问题比较感兴趣。

对此，杨希表示，当初准备两个月的体验活动，还没有结束就中断了，“真的没有算多少钱。”桂文静则表示，第一次进货是在汉正街，第二次则是直接找摊上朋友进货。

对于这家外地媒体“你们不记账吗？”的提问，杨希表示，是自己负责，但每天回去很晚，实在是没有记住，并且也不擅长记账。至于“赚了多少钱”，桂文静回答说，“钱放在一个包包里，没有去数，我们不是专业摆摊，目的也不是为了赚钱。”

焦点四真的看到小商贩行贿保安？

回应不是“行贿”，是从保安手上进货

城管部门前天公布的摆摊日记中，5月14日那部分记载着武昌鲁磨路地大北门的小商贩行贿保安的内容，原文描述是：“小贩竟然从钱包里面拿出几张‘毛爷爷’给了保安。我顿时‘石化’了，原来这也有潜规则啊。”

武汉广播电台的记者昨日发出了追问：小贩一天能赚多少钱？一次行贿给这么多？

对此，桂文静解释说：后来了解，是商贩从保安那里拿货，根本就不是行贿。我们后面的日记也记录了，我们后来的日记澄清了。

焦点五杯子大哥月赚万余元是否真实？

回应杯子哥就是这么说的

楚天都市报记者向桂文静提问：你日记里提到的杯子大哥月赚12960元，一个地铁口小贩一两个小时可赚一两千元，对于你日记里提到的一个杯子赚3元钱，一天卖掉140多个杯子，一天赚400多元钱。要达到1.2万元，需每天卖出这个数字。是不是有点不实？

对此，桂文静回答说：杯子的价格有高有低，杯子的利润也不一样，杯子哥跟我说一箱36个杯子，一天可以卖4箱。

对此“现在能否找到那个杯子大哥”的提问，桂文静说：“连我们都不愿意接受采访，他们就更不愿意了。”

叶志卫则表示，城管部门现在正在努力邀请这些商贩，看能不能够找到见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