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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南水北调:湖北十堰7万人为水库蓄水迁异乡


来源: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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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源头蓄水十堰7万人迁异乡 2014年7月9日,十堰新均县,新县城里一栋栋二层小楼紧紧相连,很多移民把一层改成了底商。 新京报记者侯少卿摄 一马平川的土地上,是一畦畦鲜绿的麦苗,还有一片片金

融入

库区居民所作的贡献未被忘记,因此,在正式启动移民工程伊始,如何妥善动迁就被作为当务之急,移民政策十分优惠,政策最大限度向移民倾斜。

因为时间紧任务重,情况复杂,很多参与移民工作的基层干部,甚至不愿意回忆这段往事。大坝加高工程移民工作中,湖北省七名干部牺牲在移民工作前线。

7月10日午后,九仙观村的空气翻滚着热浪,孩子们躲在院墙的阴影里玩耍,小卖部门口,老人们围着小桌打扑克,消磨午后的炎热。村里的一处高地上,红瓦白墙的独栋二层小楼整齐排列,宽敞的水泥路一直铺到每栋楼门口,成排的小楼中心是配置了乒乓球台、篮球架的休闲广场,这是九仙观村唯一的广场,让当地村民羡慕不已。

这里是移民安置点,集中了郧县红桥村搬来的92户384人,而这也是原红桥村支书陈贵先带着村里移民去武汉、荆门等地考察10余次的最终选择。

2010年10月14日,陈贵先一家从十堰郧县搬迁到襄阳南漳县,这是他第二次搬迁,对比两次移民,陈贵先明显感到,现在的移民政策比父辈那个时候好多了,“更人性化,有更多自主选择。”

移民关心的问题还有安置地点,不同于过去都由政府看点、决策,丹江口大坝二期加高工程移民,湖北省库区政府组织移民亲自参与选点,房屋设计的图纸要移民亲自过目、修改,并定期到安置点监督施工,最大程度满足移民意愿。

“移民背井离乡不容易,什么都要给最好的。”南漳县移民局局长贾方云说。

当初,为使房屋户型设计符合移民的生活习惯和要求,南漳县政府先后四次带着图纸到郧县征求移民的修改意见。

搬迁快四年了,陈贵先一家开始融入异乡的生活,尤其是两个儿子先后娶了当地的媳妇。

2010年10月,十堰郧县红桥村的移民启动搬迁时,陈贵先的儿子陈艳双刚好大专毕业,在等待搬迁中,错过了应聘教师、公务员的最佳时机。

刚到南漳县,陈艳双也经历了最初的不适应。“找工作没人提供信息,也不知道哪里招工,去哪儿都感觉生疏。”陈艳双和十堰的朋友、同学的联系也少了,“偶尔通过QQ状态和空间里的照片,了解到他们的近况。”他说。

可是,四年后,他已经安心于异乡的生活,觉得南漳似乎和故乡也没有太大差别,尤其是收获了爱情和自己的小家庭后。落地南漳县两年后,陈艳双在涌泉工业园找到一份组装电动车的工作,现在已是流水线的“线长”,每个月有2000多元的收入。

在工业园里的同事中,他建立起了新的朋友圈。更重要的是,他在工业园结识了现在的老婆,两人去年结婚,今年6月,他喜获女儿,当上了父亲。陈艳双对生活感到很满足,“在哪儿都一样,陪在家人身边就好。”他开始规划着,通过学习转到公司自己喜欢的管理或销售岗位上。

23岁的陈俊秋,对九仙观村充满了好感。和父母刚搬到这里来时,他们觉得这里的土地没郧县的好,闹情绪,不接受土地,不种菜不生产,也不和当地人往来,结果吃菜成了问题,而好心的当地人,就悄悄把菜放在移民的家门口。

“当地人对我们挺好的。”陈俊秋说,这件事让他转变了对异乡的看法。

今年初,他在村子租了厂房,养起了肉鸽,仅上半年,他就卖了7万多元钱。

100对鸽子一年赚一万块,一个人一年养1500对比较轻松,这个刚23出头的小伙子,嘴里是一串串数字。“很多村民来参观我的肉鸽,我技术成熟了,就带着村民一起养。”陈俊秋有了更长远的打算。

新生

九仙观村移民点很少碰到像陈俊秋这样的年轻人,他们几乎都外出务工,其中一部分人是回郧县老家。“郧县的工钱高一些,”陈贵先拿瓦工举例,“郧县一天200块钱,南漳一天120元。”

2012年9月,大坝加高工程移民完成搬迁,安置进入新阶段,“移民安置仍然不能画上句号。”湖北省移民局局长彭承波说,“由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型,由农业向二三产业转型,帮助移民致富,任务更艰巨。”

对于为南水北调工程作出贡献的移民,国家一直在加大扶持力度,2006年6月30日前搬迁的纳入扶持范围的移民,自2006年7月1日起再扶持20年;而2006年7月1日以后搬迁的纳入扶持范围的移民,从其完成搬迁之日起扶持20年,每人每年补助600元。

为使移民在当地就业致富,湖北省2011年就做出移民培训规划,对移民进行职业教育和技能培训。全省计划对南水北调16到50周岁移民进行全覆盖的职业教育、新型农业劳动者培训和二三产业就业技能培训。

在土地配置上,湖北省政府在每人1.5亩净得土地基础上,再按人均0.1亩的标准,为移民新村配置集体发展用地,为发展养殖业、工业等集体经济提供空间。

移民九仙观村后,陈贵先和村民们就是在这片集中在一起的人均0.1亩的发展用地上,开始了第二产业——葡萄种植。

南漳县移民局为38亩多地的葡萄园投入了180万,今年年初的一场大雪,压坏了钢架棚子,又追加投入了50万元,“我们出的是小头,几千块钱,修一修沟渠,买点化肥。”陈贵先说。

只有初中文化的陈贵先捡起课本,钻研如何给葡萄防病虫害。每天五点起床,陈贵先就钻进葡萄园,修枝、打药,今年葡萄的长势很好,头一年亩产能达到一千多斤,净赚五六千,他算计着,以后产量会提高,收入万元没问题。

希望

2012年3月,十一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湖北代表团审议政府工作报告时,一位身穿紫红外套的与会女代表,悄悄走到时任国务院副总理李克强身边,从包中掏出一个玻璃瓶,送到李克强手中。

这个女代表就是辛喜玉,瓶里装的正是丹江口水库的清水。

辛喜玉至今还记得李克强当时说的话,“谢谢你,谢谢水源地的群众,轻轻的一瓶水,喝了会很甜的。”

辛喜玉想象着,丹江口水库的清水从陶岔的渠首闸奔涌而出,一路向北,穿过1277余公里的输水干渠,汇聚于北京颐和园的团城湖,最终从家家户户的水龙头流出时,北京人也能喝出那种“甜甜”的味道。

“我们移民的奉献和付出也就值得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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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魏玮]

标签:南水北调 水利工程 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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