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预报仍属世界难题 武汉建百米高楼须安全评估
原标题:从汶川到芦山,伤痛不忘却防灾莫松弦
——写在汶川地震周年之际
多难兴邦。
5年前,汶川大地震,亿万人心中永远的痛,更凝起中华民族不屈的抗震精神。
其后,每年5月12日,被确定为国家防灾减灾日。
灾难难以预测,预防可以减灾。多一些意识,多一点技能,就多一份安全。
5年后,芦山地震,我们再一次携手同心,和衷共济。
从汶川到芦山,刻骨铭心的伤痛不能忘却。
每一次回望,每一次纪念,都寄托着对家园安全、生活美好的企盼。
请时刻绷紧防灾减灾这根弦!
地震可以预报吗?
图文:世界难题难解,重在提高房屋抗震性能
从唐山地震到汶川地震、玉树地震、芦山地震,一次次沉重灾难,发人深省。地震灾难能否预测预警、面对灾难如何防患于未然?近日,记者采访了刚从芦山地震灾区归来的省地震局副局长秦小军。
目前,地震预报还未实现科学突破,仍属世界难题。秦小军介绍,地震一般发生在地下十到几十公里,地震监测仅限于地表,不能准确了解深部信息。我国地震预报水平还很低,目前主要通过监测地球的物理场变化(地电场、地磁场、重力场)、地壳形变、地下流体(地下水位和地下水化学)变化来进行地震监测。
芦山地震发生后,一家民间机构宣称,他们的地震预警技术系统可提前发布预警信息,其中给雅安主城区的预警时间为5秒,给成都市主城区的预警时间为28秒。
秦小军解释,地震预警技术是利用地震发生后,纵波和横波传播的时间差对地震进行预警,作用十分有限,难以大面积推广。因为横波和纵波的时差只有10到30秒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的事情极其有限。同时,地震预警也存在盲点,对台站的密度要求也很高,目前还达不到。
地震预报预警难以实现,但面对地震,我们并非无能为力。抗震减灾,重在提高房屋抗震性能。
秦小军说,芦山地震后,21日,省地震局专家组就赶到灾区一线参与震中地震灾害评估和监测工作。从目前情况看,芦山震区,人口密度是玉树地震的10倍,但死亡人数只有玉树地震的十分之一,主要原因是芦山灾区房屋抗震性要好过玉树。从中国地震局震后监测情况看,芦山县兴建的抗震烈度在7度以上的房子,虽内部出现破坏,但都没有倒塌,这就保住了人员安全。
秦小军说,汶川地震发生后,我省加强了防震减灾宣传,普及地震基础知识和应急自救互救技能。重点加强房屋抗震性能,达到“小震不坏、中震可修、大震不倒”的国家抗震设防目标。
针对人们担心武汉这样的大城市高楼密集、如何抗震减灾的疑问,秦小军解释:国家要求兴建超过100米的建筑时,必须进行地震安全性评价。
湖北是自然灾害多发频发地区。10日上午,省减灾委在孝感举行以“识别灾害风险,掌握减灾技能”为主题的防灾减灾宣传教育活动。当天,十堰也组织近10万人地震应急疏散演练。“我们每个人,都是防灾减灾的一份子。”
应急救治能力如何?
图文:医疗救援组织指挥日趋成熟
【现场】
“4月20日8点02分,我正在北川县城吃早餐,一阵触电似的麻麻感从脚下传上来,地面晃动感明显。我迅速从餐厅跑了出来,宾馆所有的人员及对面北川中学的学生都跑到室外。后来才得知,距离北川400多公里的雅安发生7.0级地震。”10日上午,采访武汉普爱医院医务处主任黄铁桥时,他仍对地震亲历记忆犹新。
59岁的黄铁桥,当时正和医院两名同事在北川开展“重返北川再续亲情”活动,对5年前收治过的汶川地震震区伤员进行回访。他们第一时间加入地震救援,成为我省在川的首批救援力量。
【变化】
回想5年前参与汶川救援时,黄铁桥描述:“初到北川地震灾区,两个词形容当时的感受,震撼和揪心!”因为,随处都有医疗队,哪里都可以看到帐篷医院,“似乎震区就是一个巨大的露天医院,这里有操着全国各地口音的医生、护士们!”
每到一处都能看到的医疗帐篷和受灾群众、医务人员的生活帐篷混杂场景,又令黄铁桥感叹,“真为灾区防疫、伤员感染捏把汗!”从前线到后方,近两个月时间,黄铁桥和普爱医院同事们参与收治了震区北川县年龄最大、年纪最小、受伤最重和最后离开武汉的多名伤员。
今年4月21日晚,普爱救援小组到达震中芦山县时,芦山地震卫生应急指挥部已在该县人民医院建立,“各地赶来的医疗救援力量第一时间到这里报到,并按需要调配到伤员最需要的地方”。黄铁桥还发现,整个县城医疗救助点和灾民生活区进行了较好的分隔,“这有利于防止伤员感染、灾后防疫。”
4月26日,普爱救援组接芦山地震卫生应急指挥部的命令,于当天13时撤离芦山。“为什么要下撤离命令?指挥部的解释是,防止救援力量的无序进入造成拥挤。”黄铁桥说。
“这次医疗救援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科学、有序。”同济医院肝脏外科中心张志伟教授,8日刚刚从雅安归来。以他为队长的我省抗震救灾医疗专家组11人,4月29 日接到国家卫生计生委指示入川,与湖南医疗专家共同组成第二批国家医疗队,分别驻扎雅安、芦山两地,接替北京专家组成的首批国家医疗救援队。
发生地震当日下午,我省一支由300多人组成的医疗救援队就已集结,但一直处于待命状态。
张志伟说,国家医疗救援队对伤员及时会诊,逐一制定个体化的医疗救治方案,快速分类处置,为许多患者赢得最佳救治时间,“重病在当地处理,稍重转至雅安,危急病人转往成都”。
张志伟回忆,雅安上里镇一老人震后清理房屋瓦片时不慎摔倒,造成胸椎骨折,但当时伤者的腿能动,似乎没有什么大碍。有人建议伤者年龄大,保守治疗,“但我们认为,若不手术,患者极有可能神经受压迫,导致瘫痪。”于是将其转院雅安,手术消除了风险。“我们离开时,老人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建言】
大灾面前,一个个医护人员把满腔热血化作有序行动的同时,他们也意识到,医疗救援尚有需要提高之处。
十堰太和医院院长罗杰参与过汶川救援,他建议,“多数医生已习惯于无菌室里的手术,我们要提高在野外、在帐篷中、在余震里,实施类似战地救援的能力!”为此,太和在震后派出人员赴北京武警总医院培训野战救援,学成后的人员已经组建为一支常设应急救援队,可随时听候调遣。
张志伟说:“在同济,也在逐渐普及灾难医学知识,提高急救、野外救护能力。发生灾难时,紧急出动的心理准备、技术准备将更加充分。” 芦山地震发生后,大量来自四面八方的社会志愿者不断赶赴灾区。4月21日,记者在前往芦山采访途中看到,大量社会救援者赶赴震中芦山县,有自驾车运送救援物资的,有骑着自行车的大学生,还有背着包徒步赶往灾区的……
志愿者队伍连绵不绝,令人感动。但志愿者车辆过多,通往芦山的生命通道造成拥堵,给“黄金救援时间”添了堵。当地政府不得不一遍遍广播,呼吁部分志愿者返回。
在芦山县城志愿者招募点,记者看到,来自全国各地的志愿者排起了长队,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写满了兴奋和激情。“我会开车”、“我什么活都能干”“我做过护士”……
志愿者在奉献爱心同时,也面临着尴尬甚至痛苦。震后,很多志愿者来自周边大学,他们没带任何食品和户外用品,只凭着一腔热情进入灾区,食宿都无法保障。
四川农业大学的学生志愿者小朱说:“我也不知道来能做什么,但只要来了,总会心安。”他想献血,却被告知芦山不具备采血能力,要去雅安。到志愿者报名点登记,又发现志愿者太多,能干的事情少。
更让人痛心的是:4月22日下午,一名女性志愿者在芦山县境内被坠石砸中,经抢救无效不幸去世。
志愿者奋不顾身参与救援,精神令人敬佩,他们是灾区不可或缺的救援力量。但灾区救援不能光凭一腔热血,更需科学引导,让志愿者发挥出巨大能量。
震后第三天,记者看到,在政府科学引导下,志愿者救援朝着科学合理的方向改进。在随宜昌人福药业公司送药途中了解到,当地政府在山下设立物资接收仓库,根据救灾需要统一接收社会各界捐赠的救援物资,再由专业物流队伍运送上山。志愿者则根据灾区需要,科学合理安排工作。
民间力量是整个应急救灾体系不可或缺的部分。如何引导、发挥他们的巨大力量?
专家认为,政府亟须建立统一的协调平台和机制,将民间力量纳入政府应急体制,统筹各方资源。设立志愿者综合协调部门,发布灾区急需物资和人员信息,根据志愿者特长、专业训练等情况统一调配安排,并在他们进入现场前进行有关注意事项培训。平时,要对各类志愿者进行专业培训,并建立志愿者安全防范机制,避免志愿者无谓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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