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官正：做梦是个人自由 不违纪也不违法
本文节选自吴官正著《闲来笔潭》，出版时间：2013年5月，人民出版社出版
荒诞的梦
今天上午，绰号“一撇”的大学同学来看老谷，说他做了个比《天方夜谭》还离奇的怪梦：
孔丘邀请嬴政、刘彻、曹操、朱元璋开会，交流治国经验。这些人你望着我，我看着你，绷着脸，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孔丘对曹操说：“你文韬武略，请先谈。”曹操说：“我以脸厚心黑、翻云覆雨，纵横驰骋于乱世，成功之道是总结借鉴了历史上一切奸雄枭雄的做法，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招数。”朱元璋沉不住气，抢过话头说：“我能当皇帝，一是不择手段，二是滥杀功臣，三是搞冤假错案。”嬴政接着说：“老弟们，都干得不错，我善于用人，也很残忍，统一六国要杀，你孔老先生胡说八道的学生要坑，乱政的书要烧，度量衡、文字等都要统一，没有这等气魄，天下怎能为之一统？ 但我想长生不老，着实无知，竟重用赵高，真是悔青了肠子。”刘彻笑了笑说：“我喜欢打仗，开疆辟土，功劳很大。有人说我的老祖宗刘邦是无赖，可我不是。我穷奢极欲，心狠手辣，繁刑重敛，也算高手。”
大家谈得兴起，你一言我一语，把孔丘晾在一边。嬴政对曹操的奸诈自愧不如。曹操想到朱元璋三次杀了四万五千人，说：“你老弟真能干。”刘彻笑嬴政后代无能，不是刘邦项羽的对手。曹操说：“嬴政、刘彻干得还是不错的。”刘彻此时谦虚起来了，也恭维曹操说：“后世有人说你是个英雄，听说小郭还要为你翻案呢。”曹操乐不可支，笑着对朱元璋说：“有人很重视研究明史，你那些杀人的经验，可能吸收不少，但没有你狠，你还要剥人的皮。”朱元璋听了不知是表扬还是讽刺，便嗔怪曹操说：“你最假，最虚伪，当有实权无帝名的皇帝。你儿子比你实在，实打实地当了皇帝。但你的后代不怎么样，没过多长时间就被司马家族灭了。我大明王朝延续了二百七十六年，你能行吗？”
孔丘闭目倾听，心想，这些家伙都是魔鬼，但又怕得罪他们，况且自己也想当官，到处奔走，推销自己的主张，尽管四处碰壁，惨淡经营，但“圣人”的风范还是不能失的，于是逐一评点起来：“嬴政弟焚书坑儒不好，我也就不计较了，有的杀人比你还多；刘彻是好样的，开拓疆土功劳大，最高兴的是你‘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曹操你法儒两术兼用，得心应手，是个非常之人，超世之杰；朱元璋老弟毕竟胸无点墨，不学无术，只知杀人，而且你的子孙，也没有几个好东西。”这四人听了，只有刘彻高兴，曹操也有几分得意，嬴政自知理穷不便发作，唯有朱元璋暴跳如雷，大吼：“孔老二，我杀了你！”这时，突然化了装的赵三闯了进来，大喝一声：“住手，你还杀得不够吗？还要再加上一个孔老二？”朱元璋吓傻了眼，呆呆地看着他手中的左轮手枪，后面小甲甲也正端着冲锋枪对着他……“霸权和谋略也玩不过高科技啊！”他忍不住也喝了个彩，猛然醒来。
老谷很疑惑，他这个穿越时空又颠倒时空的荒诞的梦，大概是虚构的。反正做梦是他的自由，既不违纪，也不违法。
（2008年11月18日记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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