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返城后常做噩梦 深夜大喊“我不要回去”
那段时光,是苏试最为自律、刻苦的时光。看各种能够看到的书:繁体字、线装本、脂砚斋评《红楼梦》……农民没有在破四旧时烧掉的书几乎被他看完。“说来也怪,上大学后看的书记不得什么,倒是插队时读的书一直在肚子里。”
苏试没想到,自己走着走着,拐了个弯,“太阳”出来了——从1972年开始,一些知青被招工回了城,也有一些知青被推荐为工农兵学员跨进了大学门。
1972年下半年,他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可以离开了。在他之前一个有背景的知青参军后,他就觉得下一年推荐回城上学的机会应该到自己头上了。
僧多粥少,各个大队都推荐,一共只有4个名额。
“只要有了这个名额,我一定能考上。”于是他总往公社跑,期盼社里能给提名。
苏试说他至今不会忘了1973年7月那天的下午。
心情莫名惶恐、烦躁,于是,睡了下乡以来的第一个午觉。
睡醒后正提水桶出门,隔壁村庄一个中学生送来一纸通知:“苏式(错别字),到公社来拿表。”
苏试立刻意识到,他日思夜想的“提名”来了!
扔下水桶,撒腿就往公社跑,跑了几步,发现门没锁,赶紧返回锁了再走。
半路上,天瞬间黑了。电闪雷鸣,雨哗哗地就下了。河边的大圩上只有一排低矮的桑树。风又大。苏试想想不能跑了。把衣服脱下,抱在怀里,弓背钻进树丛中,只为衣服里包着的那张通知挡雨。
不久便雨过天晴。苏试浑身湿透,所幸衣服里的通知没有湿。
7里外的公社很快跑到。填完表,对方只说了一句:“好啦,这下你好准备走了。”苏试能听出其中的意味深长。
后来的考试对苏试来说太容易。“我是有备而去。若没准备,一下子去考的,肯定不会。”他记得当时考了全电路欧姆定律、指数方程、对数方程等等,难住很多人。
第二天,加试口试英语。会场上就吵起来了。被抽到口试的人就说明有希望,没有抽到的就希望渺茫。有农民站起来说:“今年高考不对,以分数取不对,知识青年在农村都不好好劳动!”
场面混乱起来,考得不好的也附和着叫嚣,考得好的想辩解,又不知从何辩起。
苏试心里也慌了——如果让这种想法占了上风,万一考试又被推倒重来怎么办?
赶紧站起来反驳道:“刚刚这位农民阶级兄弟说得有道理,确实有些人在乡下既不好好干活、又不好好学习。但是我们要记得,斯大林说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毛主席说没有文化的军队是不可能战胜敌人的,如果不去认真学习,就不可能攀登科学文化的高峰,就是反对毛主席,就是反革命!”
旁边鼓掌、起哄的都有。那位农民也没了声音。
人怕出名猪怕壮。在那次辩论后,很快出了张铁生的白卷事件。被录取的知青全部要再经过审查。苏试极其担心:“就怕有人告状。”所幸顺利通过审查,如愿进入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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